我賽故我狂 ■郭乃雄
今夜,藍衫軍不舞森巴,握手言和換來的,是沒有高潮的一陣索然。
雙方掛零收兵,空氣的負離子遂激蕩著厄瓜多爾檸檬黃的酸。
一仰而盡,喝下杯中的紅酒,有點過酸,而且澀澀的,舌蕾的生氣,無異告訴了我,這不是一場精彩球賽,所以好心情彷彿落了空,凝望空空如也的酒杯,有點點兒廢墟的殘餘焦味。
沒有好的球賽,空氣流轉不暢,微酸的酒也就變得更寂寞了。
假如五日後對尼日利亞的16強淘汰賽,法國人不驅走那份卡繆筆下「奇人奇事」的失焦和荒謬,那麼下仗午後一時的刺目陽光,恐怕會令作賽的人都做傻事,甚至可能輸掉比賽。
擠不進八強,絕望就是無可迴避的歸宿,每個人都蛻變為一條荒謬的蟲。
厄瓜多爾的檸檬黃,就讓他們把它帶回赤道,裝飾高海拔的陽光去吧。
那個盛產石油,又被石油嚴重污染的尼日利亞,藍衫軍可得小心應付啊,人家國家的叛軍如毛,打了四十年內戰,戰爭能打,球賽也能踢。
阿根廷的蕭殺探戈,曾飽嘗尼日利亞叛軍的突襲,差點變奏為落日的斷魂曲。
所以法國人的五日後大戰,非要重燃巴士底破獄而起的精神不可,巴西世界杯有理由是法國大革命的延續演出。
法尼之役,再次一杯紅酒在手,我思故我在,我賽故我狂!
附註:
「奇人奇事」男主角因刺目陽光而亂殺了人,他被判死刑,罪成理由不是在於殺人,而是他沒在母親喪禮哭泣。卡繆的這部作品,欲以個人的行為荒謬,挑戰社會的集體荒謬。「蛻變」亦為存在主義作品,說的是一個父親變成了蟲之荒謬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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