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你該死! ◎郭乃雄◎
(Monsieur le Président, Je Vous dis merde!)
「總統先生,我說你該死,咱一塊上天堂!」
一向以挑釁出名的法國老牌歌星波納瑞夫,國慶當晚在巴黎鐵塔下的露天演唱會,竟又故態復萌,這次被他「挑釁」的對象可非別人,正是新任總統薩科玆。
拖著一家大小前來捧場的薩科玆,卻始終笑容滿臉,甚至和波納瑞夫熱情相擁,顯然對這位六十年代以頹廢派形象而風靡全法的大歌星,極表欣賞。
其實,波納瑞夫在「咒」總統該死之前,已經有言在先,他說藝術圈子裡的人習慣不說祝福,因為這會帶來霉運,要講「咒語」,對方反而會走運,他這樣做也是為總統好,酬答總統的捧場雅意。
至於「咱一塊上天堂」則是他的個人金曲之一,意思是只有好人才上天堂。
波納瑞夫之言不假,法國人確有此傳統,據說是因為命運之神很小氣,容忍不得別人的祝福,誰被講好話,就降給誰厄運,所以每年中學畢業會考,考生之間互相以「該死」來祝對方順利過關。
聽說,連英國人也有這種習慣,他們祝福對方通常不會講漂亮話,來個惡毒詛咒就是幫對方的忙,最常見的詛咒,是希望「你跌斷了腳」(Break a leg !)。
中國人還不是一樣?讚小孩長得俊,生得俏竟是一項忌諱,說是怕讚壞了小孩,擔心以後長不大,所以總是真疼愛,假責罵的,對著小孩猛叫:「你這個醜傢伙!」或「醜豬,沒人要你了!」,就是不能講好話。
原來迷信風氣,古今中外皆有。不過與總統面對面,膽敢直說對方「該死」,無論如何亦只有浪漫不羈的法國人,才這麼「口沒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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