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葆珍
       (現居美國)
更多>>>   
陳葆珍◎為中華民族文化大聲疾呼 ----由 CCTV4所想到的


為中華民族文化大聲疾呼    

◎陳葆珍◎

--由 CCTV4所想到的
            
中華民族文化是中華民族創造的物質和精神財富的總和。它博大精深、光輝燦爛。身為這民族一分子有責任捍衛和發展它。在傳媒單位任職的人本不應忘記這點,尤其是中央電視臺節目主持人。但最近不止一次發現違此原則的言論。

今年4月3日,CCTV4節目主持人在訪問1988年第24屆奧運會主題歌(《手拉手》)曲作者義大利齊吉奧·莫羅德爾時說:“我們中國人對老人的尊稱叫做‘老’,您滿頭銀髮了,這樣我就叫您做‘老莫’。”她還問人家對這樣的叫法有什麼意見。這位義大利作曲家笑笑點點頭。

在整個採訪過程中,那位節目主持人口口聲聲叫人家“老莫”,不知叫了多少回。

一位年輕人對滿頭白髮的老人這樣稱呼已是不敬,何況他還是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的作曲家。按照中華民族傳統習慣,對德高望重的長者的稱呼,應在其姓氏後加個“老”字。故對這位作曲家應尊稱為“莫老”。

CCTV4是向全世界廣播的,作為在相當於國家喉舌之一的地方工作的人,不要以你的無知來說“我們中國人對老人”都這樣的,你客觀上造成的不敬、不禮,可別把我們中國人都牽連了。

“禮樂教化”始于周朝。“禮”是中華文明的核心,主要內容是:人必須尊重人。古代中國,以禮樂治國。為鞏固統治階級政權,在禮儀上等級觀念十分嚴重,難免繁文褥禮。但其精華,仍流存至今,這表現的形式多種。現針對CCTV4出現的錯誤而專談稱謂問題。

對自己謙稱、對他人尊稱,是中華文明在稱謂上的體現。它源於“人必須尊重人”這一基本道德。

拿“老”字來說吧。對“老”的解析,《說文解字》:“七十曰老”;《辭源》:“七十曰老,又凡年長者皆稱老” ;《古今漢語詞典》:“年歲大”。

 無論從《康熙字典》、《辭源》、《古今漢語詞典》等,舉以“老”來尊稱人的例子時,均這樣說:“郭老”、“吳老”、“黃老”……的,從沒有一部字典這樣說:尊稱人時,把“老”字放在姓之前的。如尊稱郭沫若,就稱“郭老”,絕不能稱“老郭”。

唐時尊稱宰相為“堂老”。明、清尊稱內閣大學士為“閣老”。可沒聽說把宰相稱為“老堂”;稱大學士為“老閣”的。

有把“老”字放在姓之前的。如《西遊記》:“我老孫一筋斗去十萬八千里。”但這是自稱。就是連猴子孫悟空也從未試過稱其師父為“老唐”或“老陳”的(唐三藏原姓名為陳江流)。

把“老”字放在姓之前來稱呼對方,以示親切、隨意,絕對不是尊稱。此乃所有中國人之共識。

類似信口雌黃的錯誤何止一個。如說:“廣州56歲老人免費乘公車,深圳比之還好提到60歲以上。”不知是對誰好?另一節目主持人于去年9月19日說:“一對熊貓赴西班牙,舉行迎貓盛典。”不知誰迎誰了?

有些則是不必要的簡稱,如今年3月10日中央電視臺記者訪問人大代表時說:“高等法”、“高等檢”。讓人聽了大半天才知道她說的是“高等法院”、“高等檢察院”。
 
有些則自以為是。經常掛在新聞女主播嘴邊的那句話;“現在我們看看還有哪些體育項目值得我們關注的。”是不是你不播的,就是不值得關注的?

上世紀五十年代,教授向我們提出要求:為祖國語言文字純潔和健康而鬥爭。

可現在並非人人都重視這個問題。

今年,由中央電視臺舉辦兩年一度的青年歌手大賽,其中有知識測驗題,一些答法著實令人震驚:竟然把“焚書坑儒”說成是“宋朝鐵木真” 幹的;玉皇大帝給孫悟空封的官銜居然是“九品芝麻官”;更甚者連中國國旗也認不得。不學無術在青年中應是少數;而學而有術不負責任的作家亦不乏其人。我在紐約圖書館看一位國內作家寫紐約的書,其中列舉卓有成績的華人名單,居然有紐約市市長丁勤時。而他却是位黑人。去年8月29日中央關於房產問題召開新聞記者招待會,其中一位高官這樣說:“中國有個偉大詩人叫杜甫,關於房屋問題有句話—安得廣廈千萬間,風雨不動穩如山。” 而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這幾句詩本來是這樣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上述这些人,均非聖人,容許有錯,但身份決定,其无知或不慎引起的不良影响比一般人大。

國內一位資深學者在給我的信中曾這樣說:“一位領導號召大家‘對於壞人,要狼狼地打!’還有個領導, 到處題字,在一個全國著名的風景點,他寫了三個字,後來被製成匾額,三個字寫錯了兩個。這些人不僅太無知,而且太沒有自知之明。另外還有例子,說出來會把人嚇昏的,不說也罷。語文大滑坡,已經是普遍現象,令人浩歎!”

這是一位老教授憤嫉之辭,一切有識之士應深思之。

對中華民族文化的維護和發展,需大家共同努力。讓我們牢記清華大學彭林教授的名言“無科技不足以強國,無文化則足以亡種”。


2008年4月4日

 

 

 

 
回應
謝謝郭先生鐘靈妹夢弟與我共鳴,請郭先生代我以及紐約詩詞學會成員向林希翎女士致深切慰問 ,獻上奧地利心理學家、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佛洛德在發現自己口腔癌後說的一段話以共勉——
“疾病不是在人處於順境中,將人的命運推向災難;就是在人處於逆境時,將人拖向死亡的邊緣。”
“對於生命,人永遠是無奈的,永遠不可能進行選擇;可以選擇的是對待命運的態度,為什麼不笑著面對痛苦呢?”



留言 : 葆珍, 08-Apr-07, 02:04:51
得乃雄兄共鳴並引證,得益不少!我希望乃雄兄日後可以多跟我的葆珍誼姐作交流。您們兩位的古文學造詣甚深,尋聲後學們有福了。
我已將林希翎一事電告大姐....
留言 : 冬夢, 08-Apr-06, 09:46:37

越南法屬時期有位法國官員是中國通,北京話廣府話皆很了得,我記得他為自己起了個中譯姓氏,從此大家都不敢以“老某某”稱他,只因他姓“竇”,所以又哪有廣東人會稱他是“老竇”呢?“竇老”就差不多。

這種姓氏的人,看來最適合上CCTV4的節目。

我在巴黎認識一名作家兼大學教授,名頭頗響亮,是中國某地方作家協會的前副會長,可是成語運用卻錯誤百出,他稱讚某人的成就是來自多年的寒窗苦讀,竟寫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形容某某專抽後腿、稿破壞,竟寫成某某常背著人搞“釜底抽薪”。

我還認識一名曾當過中國前總理趙紫陽顧問的大學問家,有次他參加巴黎一項僑界活動,聼臺上宣讀遠方寄來的賀電,函首第一句“某某先生鈞鋻……”這位先生竟轉頭問敝友什麽是“鈞鋻”?原來他只知寫信開頭一般用“尊敬的某某先生”或“親愛的某某先生”,傳統信札的“鈞鋻”“台鑒”等,陌生得很。

巴黎第七大學中文系一位留學北京的洋教授,講解中國成語,敝友傲霜枝恰好在場聼課,洋教授當時在黑板上寫了四個斗大的字:“立地頂天”。傲霜枝於放學後好心把該洋教授拉到一旁,悄悄提醒他,正確應是“頂天立地”。

可是洋教授硬要強辯,說先有立足之地,才可頂天,没錯啊。當得知敝友是來自越南,洋教授馬上找下臺階說:“這是你們海外華僑的習慣説法,我是在北京受正統中文教育,是不一樣的。”不過,事後該洋教授又找上傲霜枝低聲說,“你的程度很高,以後我的課你不用來上……”我實在不懂,是北京中國老師把洋教授教壞了?抑或是洋教授自己聰慧不夠?

陳女士上次在紐約邂逅的“中國最後一位大右派”林希翎,現住進巴黎醫院,病得很厲害,她失去求生意志,要求醫生給她安樂死,最近她寫信給我,說是看在老朋友份上,她的去世消息會留給我拿獨家。唉,聼了著實難過。









留言 : 郭乃雄, 08-Apr-06, 08:09:39
葆珍老師這篇文章足提點我們時刻檢討,和細心學習.
鍾靈拜讀了.問候葆珍老師您好!
留言 : 鍾靈, 08-Apr-05, 23:23:48

上述这些人,均非聖人,容許有錯,但身份決定,其无知或不慎引起的不良影响比一般人大。

絕對認同大姐上述的說法.......



留言 : 冬夢, 08-Apr-05, 11:58:19
您的意見 :


請輸入尋聲留言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