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名？     ◎陳葆珍◎

--和CCTV4 商榷

圖：世界小姐張梓琳
         
最近CCTV4播了一個節目，不斷說世界小姐張梓琳“一夜成名”。

從字面上看，沒錯。因為這一夜之前，她未在世界上出名。然而，作為CCTV4，這樣的人物報導，應強調的是事物的本質而非現象。雖然，也談了她之所以成為世界小姐的原因，但因為主持人多次強調“一夜成名”，給人的印象，這四個字就揮之不去，這不違反這一節目的特有題目《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一夜成名》（原意大概如此）的內涵吧。如果換作《世界小姐張梓琳》也許副作用會少些。

可能是杞人憂天。擔心的是，還未成熟的青少年會從另一角度去想。如前天看CCTV4動畫片，身穿古裝的卡通人物（小孩），居然口口聲聲在談如何開理髮店和賣洗髮劑來掙大錢，還說什麼市場經濟，最後來一句“要讀好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姑且不談這古為今用為了攪笑，把不合時宜的語言放在古代對與否，就談所宣揚的是什麼思想。同一天的以小學生為題材的現代生活片竟然有幫人做一習題收12元還是10元的語句出現。聽後讓我不寒而慄。影片中當場沒有批判性的語言，或許以後有也未定。然而，這樣的對話，我不知是否反映現實。畢竟文學作品以高尚的情操教育人為佳，也許生活中有不是之處，作為作家該選什麼題材持何觀點視之，與其世界觀有關。這樣的作品在青少年心中產生什麼影響，歷史會有說法。

同樣的，作為這麼資深的CCTV4，那樣有威望的主持人，言談會引起什麼效果也請事前多些考慮。

同樣是讚美人的成功，有另一種說法。
任何人的成功，離不開在成名之前的努力。能成名之人往往有挑戰精神。以貝多芬為例，他22歲拜名家海頓（Haydu）、申克（Schenk）等為師，但所學到的東西未能滿足他。當他發現自己在鋼琴上即興演奏的高超技巧勝過維也納所有音樂師時，就向音樂家們慣用的技巧發出挑戰。28歲那年第一次出現耳聾症狀，後至全聾。而經典作品《第九交響樂》是在全聾狀態下創作的。這位向命運挑戰的音樂家，人們記得的不是他於1824年5月7日在維也納的演奏會上《第九交響樂》首次演奏的成功場面；而是通過作家的敍述受他可貴精神所感動。

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羅曼羅蘭是這樣敍述的：

“……獲得空前成功。情況之熱烈，幾乎含有暴動性質。當貝多芬出場時，受到群眾五次鼓掌的熱烈歡迎。在此講究禮節的國家，對皇帝的出場，習慣也只是用三次鼓掌禮。因此警察不得不出而干涉。交響樂引起的狂熱的騷動，許多人哭起來。貝多芬在終場以後感動得暈去。他朦朦朧朧地和衣睡著，不飲不食，直到次日早上。……音樂會不曾給他掙什麼錢，物質生活的窘迫依然如故。他貧病交迫，孤獨無依。可是他戰勝了：戰勝了人類的平庸，戰勝了他自己的命運，戰勝了他的痛苦。”

這是一段多乾淨的文字，因為被描寫的和敍述的是這樣表現那人類最珍貴的東西：一種為理想而忍受苦難勇於向命運挑戰終至成功的精神。看看這樣的場面吧，那掌聲不是在表演者說出“給點掌聲”之後的。這才是真正的成功。

張梓琳的成功在於她所說的“多一些假設，多一些嘗試，不要怕失敗。”這是符合古今中外一切成功者的精神的。

從球鞋到高跟鞋、從運動員的步伐到模特兒貓步到大家閨秀的蓮步、從運動服到超前的時裝到中國小姐的旗袍、從運動帽到世界小姐桂冠……這一切的一切，並非凡人都適應得了的，這裏面有多少修養學問品行等鮮為人知的因素在起作用。不是長期積累不可能會這樣來個極大的飛躍，何況還有不少項目在測驗她的智力儀態風度。

一個從未穿過高跟鞋的女孩在夜裏怕打擾人家而到室外練習，竟能這樣在全球關注的目光下，儀態雍容高貴大方地邁開那優雅的步伐，走向成功之路，表現我民族女性的高貴美。在讚美她的成功之時為什麼不多點宣傳那不願擾人清夢的閃光的一面。我相信她還有許多高貴品質值得肯定的。

最近那位演脫戲名譟一時的在電視臺賣廣告的節目不見了，如此舉措，值得肯定。莫遷怒于那位演員，但要顧及對青少年的影響。作為傳媒，特別是這樣的節目，在誘導青少年成長時該強調哪些方面，考慮周全些會更有好處。
   
2008年4月30日